【笑颜】枯枝败叶

露伊露,笑颜组。

-没有cp向 没有cp向 没有cp向
   骰输产物。给自己衰竭的文力点根蜡,我第二人称写魔怔了吧……

▽▽▽▽▽

   一切都是老样子。街上的报童反复喊叫,声音沙哑,抱着孩子的女乞丐挨家挨户讨要食物,现在她正敲响你结霜的窗户。你切下一块白面包,递给那女人。她感激地抬起眼睛,微笑着,在胸前为你画了个十字。

   你坐回桌前,重新提起笔,却不知道能写些什么。真该死,你想,那个女乞丐把我的思路打断了。词语在你的脑中旋转着,你记起马克思在伦敦的乞丐面前犹疑不决,最后却总是会施舍。你已经无法把注意力再度集中在你的文稿上。

   于是你重读已经写下的文字。必须慎重对待每一个词语!明天早上它们就要被印在廉价的纸上——那些纸将被叫做政治传单——然后以各种方式散布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你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并且觉得未完成的稿子糟透了。你果断地撕了它,把碎屑丢进燃烧正旺的壁炉。火苗从噼啪作响的木材上跳起来,“枯枝败叶。”你想。

  

   有人敲门。你看了眼钟表,为朋友们的准时赞叹不已。“欢迎,科里亚……”你像个真正的导师那样温和地笑起来,把绒线围巾往下拉以免它会遮挡你的口鼻,你用亲切的声音呼唤着一个个昵称。

   “很好,晚上好,同志们……”你从每个人身边走过,与他们谈论书籍与沙皇。你流利地背诵拗口的哲学理论,有时候使用德语和法语。青年们端坐在你的软椅上,崇敬地听着、听着。最后,这令你疲倦的授课终于结束了,酒瓶被打开、欢笑被放出,年轻人站起来为你的健康干杯。

   “我有一件趣事要说,”你听见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是科里亚——尼古拉·安德烈耶维奇,“你们知道我在广场上做了一次演讲。有很多人支持,这毋需多言。好笑的是,我们获得了一个意大利女人的赞许。

   “我当然不反对女同志们参与到革命中来,她们与男人一样值得尊敬,在场的两位就是很好的例子。不过,拉里萨·彼得罗夫娜,您的父母是裁缝;娜斯塔霞·弗拉基米诺芙娜呢,则是农民出身。我从未见过您往脸上涂脂抹粉,或者穿华而不实的衣服,可是您依旧很美——这是题外话。可是,在我演讲结束后分开人群来找我的意大利女人,不是贵族小姐,就是巨贾的女儿。

   “她有一头棕褐色的卷发,每一根都浸润着香水的气味——就好像她的发丝是由名贵金箔拉成的一样。不必说层层叠叠的裙子,也不必说她白净娇贵的皮肤,光是她的珠饰,就够吓人的了。那些闪亮亮的东西足够三个新娘使用。”

   你们很少谈论女人。科里亚的话题虽然与革命有关,在大家耳中还是显得陌生而魅惑。科里亚在说话的时候,偷偷瞟了你好几眼,只怕你会指责他。你报他以宽容的微笑,允许他随意地说。你想起了充斥你青年时代的舞会,那些在水晶灯下熠熠生辉的胸针和鼻烟盒曾无数次把你的眼睛晃花。还有你的妹妹——名叫娜塔莎的冷酷美人,你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她热爱法贝热公司的挂坠,曾宣称除了你以外她谁都不嫁。你把友好的目光投向科里亚的眼睛。

   “她用俄语喊我‘同志’,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奇怪了。‘我来自艾杰尔·弗尼契的祖国。’她试图以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身份,但她甜美的语调还是让我有点儿不适。她叫艾丽莎,或者爱丽丝——类似的拉丁名字吧。如果有同志又遇到了她,代我向她问好——”

   科里亚爽朗地笑着,从桌上拿起盛满烈酒的玻璃杯。大家知道这件事儿讲完了,于是随意地讨论起来。一个冲动却不可信赖的贵族小姐,比出逃的托尔斯泰还要软弱的家伙——娜斯塔霞姑娘以她一贯的尖刻评论。

   意大利——威尼斯——彼得堡。词语逐个在你的脑中出现,由远及近。你知道威尼斯是个迷人的水城,与你的故乡彼得堡有异曲同工之妙。那是个被阳光祝福的可爱城市,它的河流从不被冷漠疏离的层层白雾包裹。你笑了,也不知怀着什么样的感情。

   “布拉金斯基?”科里亚小心地喊着你,“您——”

   你摇摇头。“非常抱歉,”你说,“我刚才分神了。你的故事让我想起我的妹妹,我离开家的时候她还是个少女。

   “她是个甜美可人的小姑娘,就像爱丽丝一样。她叫阿芙罗拉。我给你们讲讲她的故事吧。”

   你拿过一只杯子,抿着里面辛辣的酒液。青年们叫了声好,然后立刻安静下来。你听见自己温柔却沙哑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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