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i de neuf

送给琴 @雨町
    异能消除 平行世界 当做两个人的故事看就好了
    果冈果 请自避
   

▽▽▽▽▽

  胶带紧紧黏着在黑色塑料袋上,一层又一层。果戈里隔着手套摸不到胶带的“头”,只好抖开大斗篷掏小刀。有半人高的物品从袋子里面脱身,它们透明的外壳在小巷中闪闪亮亮。
  “Quoi de neuf,”在那光盘堆上果戈里发现一张字条,“你好呀,你听见了吗”。
  很熟练地,果戈里把包裹塞进后备箱字条塞进手心,爬上驾驶座。车子很快就不见了,小巷中只有破烂的胶带仍然在塑料袋上反光。

  果戈里走进小酒馆的时候,里面在放很复古的歌。萨克斯曲中呻吟着悲伤的男声,霓虹灯照样很刺眼,伊凡•冈察洛夫的金发被照成了染发膏的颜色。嗨,果戈里远远地冲他打招呼,你——好——呀!
  如果可以的话,冈察洛夫完全不会来酒吧这样吵闹的地方。上世纪的浪漫主义已经消失殆尽,酒吧不藏匿黑手党也不产出膝上舞娘,只有漂亮的女高中生偶尔会来吃薯条。

  他的旧雇主约他见面时,掏出一支细细的万宝路和一张薄薄的名片卡,抬起大墨镜说“不见不散”。名片是新印的,在冈察洛夫鸽子一样白的手套上留了灰扑扑的墨迹。他把五指併拢紧压在前胸,鞠躬时长髮离地面三厘米。Oui。他说。雇主嘴唇动了一下又没有笑,然后青涩地学着贵族的样子颔首。
  很久以前冈察洛夫就以他的绝对服从扬名四海,他为雇主服务时的样子让他好像是黑白默片里的男配角。他温柔而缄默,来酒吧也做不了什麽的。

  果戈里往冈察洛夫的手里塞了把造型很浮夸的钥匙。冈察洛夫笑着摸摸钥匙上面打磨光滑的爱心,把它挂到目前尚空空如也的钥匙环上。“是老仓库,就不让你费心思猜啦!”果戈裡在彩灯扫射中甩个飞眼,冈察洛夫轻轻哦了一声。没甚麽情报好交换,于是他们就坐着。单单坐着。
  那些光盘刻录的不是政客猛料也不是军事机密,是些昂贵的小奏鸣曲集与小夜曲选集等等而已。古典乐是冈察洛夫的标签之一,大家都不知道他是真正喜欢呢还是只想把自己默剧男仆的完美形象再细化一些;总之,即使遇到刁钻的雇主(什么也不许带!住去我那里直到任务完成!) 他也绝不丢弃任何一张碟片。


  “柴可夫斯基吗?”
  “是啊,六月。”

  酒吧的背景乐突兀地变掉了。在舞池中间扭动的人们好像意识到事情不对,开始溜走。果戈里也明白那大概是个狠角色的新雇主要来了,于是轻巧地跃起,准备消失在闹嚷嚷的人群中。

  等一下,等一下,冈察洛夫从后面扯住果戈里的白披风,我跟您再讲句话。爆破音ты软掉变成要噘起嘴唇说的вы,果戈里来不及挂上疯狂笑容就立刻回头。
  “您听啊,六月,柴可夫斯基在十二月里写了那麽多自己却还是留了最明媚的六十天给异乡,您听啊,这弦乐的波动是威尼斯荡漾的湖水啊。熟悉犹如泪水,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您最近还读诗吗?您最近还忧郁和做梦吗?您看啊,我要走了,二十一世纪的男僕先生去做十九世纪的侍从长了,您看啊,我就是为了这一刻才学会法语的。Quoi de neuf? Как дела? 您要知道,以后我再致您以问候的时候就是用后者了,音节同长却更加黏腻的俄语,您不能把它唱出来对吗。您多读诗吧,多忧郁吧,多做梦吧,您记着我和我的法语威尼斯莫扎特吧,您连着我的一份一起去痛苦吧。Adieu,до свидания,我走了,去客西马尼园,也不再爱您。”

  完蛋啦,我疯了,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趁着音乐正响尖叫了一声,我居然听懂这家伙在说什么了。他没记得法语威尼斯莫扎特,他仍然不知道弦乐和小奏鸣曲是什么,他只记得冈察洛夫与他罪恶的缠绵和撕咬,他们陷入性爱自渎和宗教狂热里出不来,他们高潮时从不喊任何人的名字。Прости спаси, спаси меня,果戈里和冈察洛夫金色的长发结到一起时他们用湿漉漉的声音呢喃。救救我。拜托救救我。

 

  果戈里和一个阴沉沉地踏进酒吧的男人擦身而过。十个月后他像整蛊盒子的小丑一样在那男人面前跳出,他用面具遮着没画夸张眼妆的眼睛,他高扬白色的披风狂笑着大喊:陀思妥耶夫斯基,您好呀!费尼亚,我是沙俄来的小俄罗斯贵族哦,QUOI-DE-NEU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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